三年婚姻，我守着能俯瞰夜景的顶层公寓，却像守着座冰窖。
陆泽的温柔全给了国外的苏婷，我的婚戒最后换了父亲的救命钱。
他在伦敦放百万烟花时，我正蹲在典当行雪地里哭；
后来我才懂，错付的等待，早该在伦敦烟花绽放时就停手。
第一章 深秋的顶层牢笼
乔熏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旁，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早上七点十分。
陆泽的起床时间是七点十五分。
她算准了时间，把热好的牛奶倒进骨瓷杯里，又从烤箱里取出两片烤得金黄的吐司，抹上薄薄一层草莓酱，不是他最爱的牌子，昨天楼下超市的进口区缺货了。
乔熏盯着吐司上不均匀的酱层，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安，就像过去三年里无数个相似的清晨，她总在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焦虑。
卧室的门被推开，陆泽穿着深灰色真丝睡衣走出来，头发微湿，显然刚洗完澡。
他没看乔熏，甚至没瞥一眼餐桌上的早餐，径直走向客厅的落地窗，拿出手机解锁。
屏幕亮起的瞬间，乔熏清晰地看到壁纸是苏婷的侧脸。
那是苏婷在普罗旺斯拍的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漫到天边，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回头笑，阳光落在发梢上。
乔熏记得这张照片，是去年夏天苏婷发在社交平台的，配文是 “阿泽说这里的花比我还香”。
那天晚上，陆泽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她问起，他只说 “陪客户去了花卉庄园”。
“早餐好了。”
乔熏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早已习惯了被忽视。
陆泽 “嗯” 了一声，视线依旧黏在手机屏幕上，手指飞快地打字。
乔熏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依旧是她初见时心动的模样，可这三年里，这背影渐渐成了她心里一道冰冷的墙。
结婚三年，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年。
陆泽总是很忙，忙着开会，忙着应酬，忙着…… 飞去国外看苏婷。
苏婷是陆泽的白月光，这是乔熏从结婚第一天就知道的事。
婚礼当天，陆泽喝醉了，抱着她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低语：“熏熏，再等等我。”
那时候她以为，“等等” 是暂时的，只要她足够好，足够耐心，总能把他心里的位置占满。
可三年过去，她等来的只有越来越深的沉默。
陆泽终于放下手机，走到餐桌旁坐下。
他拿起吐司，咬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酱买错了。”
“楼下超市的进口区缺货了，我明天……”
“不用了。”
陆泽打断她，拿起手机又开始看，“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一周后回来。”
乔熏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 “好”。
她看着陆泽低头打字的侧脸，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可他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屏幕上，那里有他对另一个人的温柔。
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陆泽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乔熏收拾餐桌后，走到卧室门口，看到陆泽正在收拾行李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深蓝色领带，那是她去年生日送他的礼物，他只戴过一次。
乔熏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那里有一个黑色的首饰盒，里面装着她的婚戒， 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内壁刻着 “不离不弃”。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摩挲着首饰盒的表面。
结婚那天，陆泽把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时说：“乔熏，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那时候她信了，信到现在。
陆泽收拾完行李箱，走到她身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走了，家里的事你看着办。”
“嗯，注意安全。”
乔熏抬头看他，想说些什么，比如 “记得按时吃饭”，比如 “早点回来”，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陆泽点点头，转身走了。
玄关的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整个公寓瞬间安静下来。
乔熏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又很快关掉。
没什么好看的，没有他在，这个宽敞的顶层公寓，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她起身走到书房，打开陆泽的电脑。
他从不设防，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看他的隐私。
可今天，她鬼使神差地点击了相册文件夹。
里面没有一张她的照片，全是苏婷的：苏婷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笑容，苏婷在纽约街头的抓拍，苏婷生日时吹蜡烛的样子……
最后一张是上周拍的，苏婷坐在伦敦眼上，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甜筒，旁边的空位上，放着一件男士外套 —— 那是陆泽常穿的那件黑色风衣。
乔熏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上周她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给陆泽打电话，他说 “在开会，晚点回你”。
可那天晚上，他没有回电话，第二天也没有。原来他不是在开会，是在伦敦陪苏婷。
她关掉电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深秋的风又吹进来，带着凉意，乔熏裹紧了身上的针织衫。
她想，再等等吧，也许他只是还没醒过来，也许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手机响了，是闺蜜林薇打来的。
乔熏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接起电话。
“熏熏，今天周末，出来逛街啊？”
林薇的声音很活泼，带着阳光的味道。
“不了，陆泽今天去上海出差，我在家收拾一下。”
乔熏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又是出差？”
林薇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乔熏，你能不能醒醒？他那叫出差吗？他是去见苏婷吧！上周你发烧，他都没回来照顾你，你还在为他找借口？”
乔熏的喉咙发紧：“他真的是去出差，有工作的。”
“工作？工作需要陪别的女人去伦敦眼吗？需要在苏婷的社交平台下评论‘我的女孩’吗？”
林薇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乔熏，你是陆太太，不是他的保姆！你看看你现在，活得多卑微！”
“我……”
乔熏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林薇说的是事实，可她还抱着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抱着陆泽结婚那天说的 “再等等我”。
“算了，我跟你说不通。”
林薇叹了口气，“你要是想通了，随时找我。别再委屈自己了。”
电话挂了，乔熏握着手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走到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个黑色的首饰盒，打开，看着里面的婚戒。
内壁的 “不离不弃” 四个字，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她想，再等等吧，也许真的快了。
第二章 纪念日的谎言
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按部就班地走着。
陆泽从上海 “出差” 回来，带回了一条项链 —— 铂金链子，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设计很别致。
他把项链放在乔熏面前的梳妆台上，语气平淡：“纪念日礼物。”
乔熏的心猛地一跳。
她差点忘了，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拿起项链，指尖轻轻抚摸着星星吊坠，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谢谢。”
她抬头看着陆泽，想笑，却发现嘴角有些僵硬。
陆泽 “嗯” 了一声，转身去了书房：“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乔熏拿着项链，站在原地。
书房的门关上了，隔绝了两个世界。
她走到镜子前，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星星吊坠落在锁骨处，很好看。
她拿出手机，想拍张照片发在社交平台上，却又犹豫了， 她怕苏婷看到，更怕陆泽不高兴。
最后，她还是放下了手机，把项链摘下来，放进了首饰盒里。
晚上，陆泽没有回家吃饭。
乔熏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鱼，放在保温罩里，等他回来。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圈圈转动，从七点到八点，再到九点。
手机响了，是陆泽的助理打来的：“乔小姐，陆总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您不用等他了。”
“好，我知道了。”
乔熏挂了电话，走到餐桌旁，打开保温罩。
饭菜还热着，可她却没了胃口。
她把饭菜倒进冰箱，收拾好餐桌，又去浴室放了热水，陆泽回来肯定要洗澡。
凌晨一点，玄关的门终于响了。
乔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想帮他拿外套。陆泽走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陌生的香水味。
“回来了？”
乔熏接过他的外套，想闻闻那香水味是不是她的错觉。
陆泽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浴室。
乔熏拿着外套，站在原地，手指捏着外套的衣角。
那香水味很淡，但她能确定，不是她用的牌子，也不是公司女同事常用的味道， 那是苏婷喜欢的那款香水，她在陆泽的车里闻到过一次。
她走到浴室门口，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
她靠在墙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
她想敲门，想问他今晚到底去了哪里，想问问那香水味是怎么回事，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怕得到的答案，会彻底击碎她最后的希望。
浴室的门开了，陆泽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他走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换上，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乔熏走到卧室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她想跟他说说话，哪怕只是聊聊工作，可他显然没有这个兴致。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走进去，坐在床沿上。
“今天……”
她刚开口，就被陆泽打断了。
“我累了，早点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没有一丝温度。
乔熏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 “好”。
她起身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盖上薄毯。
客厅的灯关着，只有窗外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苏婷的社交平台。
最新一条动态是半小时前发的，配了一张照片：苏婷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
那颗星星吊坠，和陆泽送给她的纪念日礼物一模一样。
配文是：“谢谢阿泽的礼物，很喜欢。”
乔熏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沙发上。
屏幕亮着，苏婷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浸湿了薄毯。
原来，她的纪念日礼物，只是他送给另一个女人的随手之物。
原来，他说的 “重要应酬”，只是陪苏婷庆祝。
原来，她所有的期待和欢喜，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她拿起手机，关掉苏婷的社交页面，然后点开自己的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她和陆泽的合影，是结婚那天拍的。
照片里，陆泽穿着白色西装，她穿着白色婚纱，两人站在教堂门口，笑容灿烂。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幸福。
可现在，那张照片成了她心里最痛的刺。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蜷缩在沙发上。
深秋的夜晚很凉，即使有暖气，她还是觉得冷。
她想，也许林薇是对的，她真的太卑微了，卑微到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她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三年的时光，舍不得结婚那天陆泽的承诺，舍不得她心里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
她想，再等等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三章 寒冬里的崩塌
2023 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在 12 月初就下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把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变成了一幅白色的画。
乔熏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却没有一丝暖意。
陆泽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助理说他去国外考察项目，可乔熏在苏婷的社交平台上看到，苏婷这半个月一直在瑞士滑雪，照片里的背景，和陆泽朋友圈发的 “考察地” 照片一模一样。
她已经懒得再自欺欺人了。
这天下午，乔熏正在收拾房间，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电话接通的瞬间，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熏熏，你快回来！你爸他…… 他突发心梗，现在在医院抢救！”
乔熏的脑子 “嗡” 的一声，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
“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去！哪个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你快过来！”
乔熏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电梯里，她的手一直在抖，她拿出手机给陆泽打电话，想告诉他父亲住院的事，想让他回来帮忙。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笑声，显然是在派对上。
“什么事？”
陆泽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陆泽，我爸突发心梗，现在在医院抢救，你能不能回来一下？”
乔熏的声音带着哭腔，语速很快。
“心梗？”
陆泽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不耐烦，“不是有医生吗？你先去处理，我在伦敦给苏婷放烟花，急事找助理。”
“放烟花？”
乔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爸在抢救，你在伦敦给苏婷放烟花？陆泽，你有没有心？”
“乔熏，你别无理取闹。”
陆泽的声音冷了下来，“苏婷生日，我答应陪她的。你爸那边，我让助理转点钱过去，就这样，挂了。”
电话被挂断，传来 “嘟嘟” 的忙音。
乔熏握着手机，站在电梯里，泪水不断。
电梯门打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外，母亲坐在长椅上，哭得浑身发抖。
乔熏跑过去，抱住母亲：“妈，怎么样了？爸还在抢救吗？”
“还在里面，医生说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要三十万……”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三十万。
乔熏的心沉了下去。她工作到结婚前攒的钱，都用来装修这个顶层公寓了。
婚后她成了全职太太，没有收入。
陆泽每个月会给她生活费，但都不多，只够日常开销。
她拿出手机，给陆泽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说：“乔小姐，陆总吩咐了，我可以给您转五万块，再多的话，我需要请示陆总。”
“五万块够什么？手术费要三十万！”
乔熏的声音带着绝望。
“乔小姐，我也没办法，陆总现在在忙，联系不上。” 助理的语气很无奈。
乔熏挂了电话，看着急诊室紧闭的门。
她不能失去父亲，绝对不能。
她想起了家里的东西。
陆泽有很多奢侈品，手表、西装、领带…… 那些东西都很值钱。
她立刻打车回家，冲进卧室的衣帽间。
她打开陆泽的首饰盒，里面有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是他去年生日时客户送的，价值不菲。
她又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她的婚戒，那枚刻着 “不离不弃” 的铂金戒指。
她拿着手表和婚戒，冲出家门，打车去了典当行。
典当行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老花镜。
他接过手表和戒指，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看着乔熏：“姑娘，这手表是正品，能当二十万。这戒指…… 铂金的，款式普通，能当五万。一共二十五万，你看行吗？”
“不够，我需要三十万。”
乔熏的声音带着恳求，“老板，这戒指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多当一点？”
老板摇摇头：“姑娘，我已经给你最高的价了。这戒指的克数在这里，最多只能当五万。”
乔熏看着手里的婚戒，内壁的 “不离不弃” 四个字，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她想起了结婚那天陆泽的承诺，想起了这三年来的委屈和等待，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就二十五万。”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老板开了单子，把二十五万现金递给乔熏。
乔熏攥着那叠皱巴巴的现金，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走出典当行，外面的雪还在下，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水，和眼泪混在一起。
她站在典当行门口，哭了整整一小时。
哭她这三年卑微的婚姻，哭陆泽的冷漠无情，哭她亲手典当掉的爱情和承诺。
哭够了，她擦干眼泪，攥着现金，打车直奔医院。
医院的缴费处，乔熏把二十五万现金放在柜台上：“医生，我先交二十五万，剩下的五万我明天再补上，能不能先给我爸做手术？”
缴费的护士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电话给急诊室的医生打了过去。挂了电话后，护士说：“医生同意了，你跟我来办手续吧。”
乔熏跟着护士办好手续，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就看到医生走了出来。
“你是患者的女儿？”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乔熏。
“是，我是。我爸怎么样了？”
乔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手术很成功，再晚十分钟，就危险了。”
医生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乔熏瞬间松了一口气，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她不停地鞠躬。
医生点点头：“患者现在需要转到 ICU 观察，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好，我马上就去。”
乔熏办好住院手续，走到 ICU 门口。
母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她，立刻走过来：“熏熏，钱凑够了？你爸怎么样了？”
“妈，手术很成功，爸没事了。”
乔熏抱住母亲，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母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太好了，太好了…… 熏熏，钱是哪里来的？”
乔熏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把陆泽的手表和我的婚戒当了。”
母亲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傻孩子，那婚戒对你很重要啊……”
“不重要了。”
乔熏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爸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深夜，乔熏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她看着 ICU 门口的灯光，心里一片平静。
她想通了，这三年的等待，都是不值得的。
陆泽的承诺，就像这枚被典当的婚戒一样，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决定离婚。
第二天一早，乔熏回到顶层公寓。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只有几件衣服和常用的物品。
她在玄关的桌子上放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是她昨晚在医院附近的打印店打印的，上面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
她把陆泽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叠好，放进衣帽间的柜子里。
然后，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 “牢笼“
宽敞的客厅，华丽的吊灯，开放式的厨房，落地窗外面的城市夜景……
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可却没有一丝属于她的温暖。
她走到玄关，拿起手机，删掉了里面唯一一张她和陆泽的合影。然后，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玄关的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乔熏站在公寓楼的楼下，看着那扇属于她和陆泽的窗户，心里没有一丝留恋。
雪还在下，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可她却觉得很清醒。
她转身，走进了风雪里，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她的新生活，从此刻开始了。
第四章 初次交锋的决裂
陆泽发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正在伦敦的一家奢侈品店里，为苏婷挑选限量版的包袋。
苏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爱马仕包，脸上带着娇嗲的笑容：“阿泽，这个包好漂亮，我好喜欢。”
陆泽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就买，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没有啦，这个就够了。”
苏婷靠在他怀里，语气甜蜜。
陆泽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他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
“陆总，家里出了点事。”
助理的声音很谨慎。
“什么事？”
陆泽的语气带着不耐烦，他现在只想陪苏婷。
“乔小姐…… 乔小姐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还把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她走了。”
“离婚协议书？”
陆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她又在闹什么脾气？是不是因为我没回去陪她？等我回去再说。”
他以为乔熏只是在耍小脾气，就像过去三年里无数次那样。
她总是这样，稍微有点不开心就冷战，可最后都会妥协。
“不是的，陆总。”
助理的声音更谨慎了，“乔小姐把您的手表和她的婚戒都典当了，说是为了给乔先生交手术费。乔先生上周突发心梗，住院了。”
陆泽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想起了上周乔熏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她说她父亲心梗，在医院抢救，可他却因为要给苏婷放烟花，而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你说什么？”
陆泽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乔熏的父亲住院了？她为什么不早点说？”
“乔小姐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说在忙，让她找助理。后来乔小姐给我打电话，我只给她转了五万块……”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泽的心里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在伦敦的泰晤士河边，为苏婷燃放了价值百万的烟花。
苏婷笑得很开心，他也觉得很满足。
可他没想到，在同一个时刻，乔熏正在典当行里，为了父亲的手术费，卖掉了他们的婚戒。
他挂了助理的电话，转身对苏婷说：“我有点急事，要先回国。”
“啊？怎么这么突然？”
苏婷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我们不是说好还要在伦敦玩几天吗？”
“下次再陪你玩，这次真的有急事。”
陆泽的语气很严肃，没有了之前的温柔。
苏婷看着他，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陆泽立刻订了最早回国的机票，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直奔机场。
十几个小时后，陆泽回到了这座城市。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在医院的走廊里找到了乔熏。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疲惫，正在给一个护士说着什么。
陆泽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惯有的命令：“跟我回家，钱我来出。”
乔熏被他抓得生疼，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声道：“陆泽，我的家人，不用你施舍。”
她的眼神很冷，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委屈，只有坚定的拒绝。
陆泽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乔熏。
过去的三年里，乔熏总是很温顺，哪怕他再冷漠，她也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乔熏，我知道我错了。”
陆泽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不该忽视你，不该在你父亲住院的时候还在国外陪苏婷。你跟我回家，你父亲的手术费、住院费，我都包了，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照顾他。”
“不需要。”
乔熏摇摇头，“我已经用我自己的方式凑够了钱，我父亲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恢复得很好。陆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走吧。”
“离婚？”
陆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还没签字，那离婚协议书不算数！乔熏，我们三年的婚姻，你就这么想结束？”
“不是我想结束，是你亲手结束的。”
乔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在你为苏婷燃放百万烟花的时候，我在典当行门口哭了整整一小时。
在你陪苏婷过生日的时候，我父亲在医院抢救。
陆泽，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陆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
他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过分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愧疚。
“熏熏，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陆泽的语气带着恳求，这是他第一次在乔熏面前低头，“我会和苏婷断了联系，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父亲，我会弥补你这三年来受的委屈。”
“机会？”
乔熏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陆泽，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结婚那天，我等你回头；
你一次次去国外看苏婷，我等你回头；
我感冒发烧，你不回电话，我等你回头；
我父亲住院，你在国外放烟花，我终于明白，我等不到了。”
她转身，想离开。
陆泽又想抓住她，可乔熏这次躲得很快。
她看着他，眼神坚定：“陆泽，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病房，关上了门，把陆泽挡在了外面。
陆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紧闭的门，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他以为乔熏永远会在原地等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靠在墙上，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片茫然。
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这三年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想起了乔熏为他做的早餐，想起了她深夜等他回家的灯光，想起了她在他生病时的照顾，想起了她每次失望却又带着希望的眼神……
原来，他一直都在挥霍乔熏的爱，一直都在伤害那个最在乎他的人。
第五章 执念的纠缠与虚伪的探望
陆泽没有放弃。
他开始用各种强硬的方式 “挽回” 乔熏。
他先是给乔父的住院账户里转了五十万，可第二天，那五十万就被原路退回了。
他给乔熏打电话，乔熏不接；他给乔熏发微信，乔熏已经把他拉黑了。
然后，他派司机每天去医院接送乔熏，可乔熏从来不上车。
司机没办法，只能在医院门口等着。
结果，车子因为随意停车，被贴满了罚单。
他还在乔熏兼职的药店对面蹲守。
乔熏在药店做护士助理，每天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
陆泽就开着车，在药店对面的马路上等着，看到乔熏出来，就立刻下车想跟她说话。
可乔熏每次看到他，都会立刻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巷，或者打车离开。
陆泽的执念，让乔熏感到无比崩溃。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照顾父亲，好好学习护理知识，开始新的生活，可陆泽却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打破她的平静。
林薇得知后，气得不行：“这个陆泽，简直是阴魂不散！熏熏，你别理他，我帮你想想办法。”
林薇帮乔熏在医院附近的老旧小区租了一个小房子，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很干净。
她还帮乔熏隐瞒行踪，告诉所有认识的人，乔熏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乔熏搬到了新的房子里，换了新的手机号，拉黑了所有与陆泽相关的人。
她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陆泽，可她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苏婷突然回国了。
那天下午，乔熏正在医院的病房里给父亲擦身体，护士突然走进来，说有一位姓苏的小姐来看望乔父。
乔熏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是苏婷。
她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苏婷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果篮，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乔小姐，好久不见。”
苏婷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你来干什么？”
乔熏的语气很冷，没有丝毫客气。
“我来看望伯父啊。”
苏婷晃了晃手里的果篮，“听说伯父心梗住院了，我很担心。阿泽没时间过来，所以我就替他来看看。”
“不必了，我父亲不需要你的关心。”
乔熏侧身挡住病房的门，“请你离开。”
“乔小姐，你别这么绝情嘛。”
苏婷笑着说，“我知道你和阿泽在闹离婚，可你也不能阻止我关心他的家人啊。
再说了，阿泽只是习惯了你的照顾，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你别当真，早点放手，对大家都好。”
乔熏看着苏婷虚伪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心。
她没想到，苏婷竟然这么厚颜无耻。
“苏小姐。”
乔熏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陆泽心里爱谁，我不在乎。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现在是自由身，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家人，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阿泽吗？”
苏婷的笑容收敛了，语气带着得意，“阿泽说了，他不会和你离婚的，他会一直找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乔小姐，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你根本斗不过我。”
“我没想过要斗。”
乔熏摇摇头，“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苏小姐，如果你真的爱陆泽，就请你好好待他，别再让他来打扰我了。”
说完，乔熏不再理会苏婷，转身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苏婷站在病房门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乔熏竟然这么平静，平静得让她觉得很挫败。
她原本以为，乔熏会像泼妇一样跟她吵架，会嫉妒她，会怨恨她，可乔熏没有。
苏婷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医院。
她回到酒店，给陆泽打电话：“阿泽，我去医院看伯父了，可是乔熏把我赶出来了。她说她已经和你离婚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别再打扰她。”
陆泽的声音显得不耐烦：“我知道了，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挂了电话，陆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心里很烦躁，乔熏的拒绝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习惯了乔熏的顺从，习惯了她的等待，现在她突然要离开，他根本无法接受。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你去查一下，乔熏现在住在哪里，在哪个药店兼职。”
“陆总，乔小姐已经换了手机号，也搬了家，药店那边也辞职了，我查不到她的行踪。”
助理的声音很无奈。
“查不到也要查！”
陆泽震怒道，“动用所有的关系，一定要找到她！”
“是，陆总。”
挂了电话，陆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想起了乔熏在医院走廊里对他说的话，想起了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怕乔熏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怕他真的失去了她。
第六章 温暖的推力与新生的底气
乔熏不知道陆泽还在找她，她现在的生活很充实。
白天，她在医院照顾父亲，帮父亲擦身体、喂饭、按摩，陪父亲聊天。
父亲的恢复情况很好，已经能坐起来了，偶尔还能在病房里走几步。
看到父亲一天天好起来，乔熏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晚上，她回到出租屋，就开始学习护理知识。
她报了一个护士资格证的培训班，每天晚上都要在线上课，做练习题。
虽然很累，但她觉得很踏实。
她想尽快拿到护士资格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养活自己和父亲。
林薇经常来看她，给她带吃的，帮她打扫卫生，陪她聊天。
“熏熏，你最近气色好多了。”
林薇看着乔熏，笑着说，“比以前在那个顶层公寓里的时候，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乔熏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吧，没有时间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那就好。”
林薇点点头，“陆泽那边你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挡回去了。他找不到你的，你就安心学习，照顾伯父。”
“谢谢你，薇薇。”
乔熏很感动。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林薇一直陪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
“跟我还客气什么。”
林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我帮你打听了一下，护士资格证考试不难，只要你好好复习，肯定能过。等你拿到证，我帮你找工作。”
“好。” 乔熏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除了林薇，医院的主治医生陈默也给了乔熏很多帮助。
陈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温文尔雅，医术高明。
他看出了乔熏的困境，知道她在努力学习护理知识，想成为一名护士。
有一天，陈默在病房里给乔父检查完身体后，对乔熏说：“乔小姐，我看你学习很认真，护理知识也掌握得不错。
我认识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他们那里正在招护工，薪水比普通药店高很多，还能接触到更多的临床经验，对你考护士资格证很有帮助。你有没有兴趣？”
乔熏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点头：“有兴趣，当然有兴趣！谢谢陈医生，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陈默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很努力，应该得到更好的机会。我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就可以去面试。”
“好，我明天就去！”
乔熏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她没想到，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帮助她。
第二天，乔熏去了那家私立医院面试。
面试很顺利，院长对她很满意，让她第二天就上班。
私立医院的工作确实很累，每天要照顾很多病人，做很多琐碎的事情。
但乔熏很努力，不管是给病人打针、输液，还是帮病人擦身体、喂饭，她都做得很认真。
同事们都很喜欢她，觉得她踏实、肯干。
在私立医院工作，乔熏学到了很多临床经验，这对她的学习帮助很大。
她的护理知识掌握得越来越扎实，学习起来也越来越轻松。
晚上，她回到出租屋，会把一天的经历和感受写在日记里。
“今天在医院照顾了一位老奶奶，她的儿女都不在身边，很孤独。我陪她聊了很久，她很开心，还给我讲了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陈医生今天教了我怎么给病人做心肺复苏，我练习了很多次，终于掌握了技巧。陈医生说我很有天赋，只要好好努力，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护士。”
“今天发工资了，薪水比我想象的高很多。我给父亲买了他爱吃的水果，还存了一部分钱。我终于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父亲了。原来没有陆泽，我也能站稳脚跟。”
日记里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乔熏对新生活的期待和热爱。
她不再是那个卑微、怯懦的陆太太，而是一个努力、独立、充满活力的乔熏。
第七章 春天的约见与过期的誓言
2024 年的春天来得很快，城市里的花一夜之间就开了，把整个城市装点得格外美丽。
乔父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乔熏帮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他接回了出租屋。
看着父亲健康的笑容，乔熏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同时，乔熏也通过了护士资格考试，拿到了护士资格证。
她辞去了私立医院的护工工作，开始寻找正式的护士岗位。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下午，乔熏在新小区楼下的咖啡馆里，第一次主动约见了陆泽。
她是在一周前收到陆泽的消息的。
陆泽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她的新手机号，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熏熏，我知道我错了，我想跟你谈谈，就一次。”
乔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当面说清楚，彻底了断。
咖啡馆里很安静，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乔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春色，心里很平静。
陆泽来了。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西装也皱巴巴的，和从前那个一丝不苟、意气风发的总裁判若两人。
他走到乔熏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问他喝什么，他说：“和她一样。”
乔熏点的是一杯拿铁，她看着陆泽，语气平静：“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泽看着乔熏，她剪短了头发，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脸上没有化妆，却显得很干净、很清爽。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过去的委屈和怯懦，只有从容和坚定。
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回从前的乔熏了。
“熏熏，我们复婚好不好？”
陆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崭新的钻戒，比他们原来的婚戒漂亮得多。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恳求，“我和苏婷断了，我已经把她送出国了。那些年是我瞎了眼，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说起了结婚时的誓言：“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那天，在教堂里，我说‘陆泽乔熏，这辈子不离不弃，禁止离婚’。熏熏，我没有忘记，我一直都记得。”
乔熏看着他，突然笑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三年前他们结婚那天拍的。
照片里，陆泽穿着白色西装，意气风发，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容灿烂。
“陆泽。”
她把照片推到陆泽面前，“你看，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能一辈子。我以为你的誓言是真的，我以为你会对我好一辈子。”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可是你在伦敦给苏婷放烟花的时候，我在典当行门口哭了整整一小时。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拿着我们的婚戒，站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着那枚刻着‘不离不弃’的戒指被老板收走，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陆泽，你的誓言过期了，在你为苏婷燃放烟花的那一刻，就过期了。
我的等待也耗尽了，在我典当婚戒的那一刻，就耗尽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陆泽想抓住她的手，却只碰到了她的衣角。
他看着乔熏转身，一步步走向咖啡馆的门口，她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坚定地走向了阳光里。
陆泽坐在原地，看着乔熏消失在门口，心里一阵绝望。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里乔熏的笑容灿烂，可现在，那个笑容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突然蹲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
咖啡馆里的人都在看他，可他却毫不在意。
他知道，他失去了那个最爱他、最在乎他的人，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第八章 盛夏的新生与偶遇的淡然
半年后，盛夏的阳光格外炽热。
乔熏已经成为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新生儿科的一名正式护士。
她剪短了头发，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
每天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在新生儿科的病房里忙碌着，照顾那些早产的宝宝。
这些宝宝都很弱小，需要精心的照顾。
乔熏每天都会给他们换尿布、洗澡，轻轻抚摸他们的小脸蛋，给他们唱歌。
看到这些宝宝一天天健康起来，乔熏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她的笑容里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委屈，只有从容和温柔。
同事们都很喜欢她，觉得她耐心、细心，对宝宝们特别好。
林薇约她吃饭，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
“熏熏，你现在越来越好了。”
林薇看着乔熏，笑着说，“工作稳定，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乔熏笑了笑：“还好吧，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踏实，很开心。”
“对了，我听说陆泽把苏婷送出国了，还解散了原来的助理团队。”
林薇喝了一口红酒，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听说他经常去以前你俩去过的那家面馆，每次都点你爱吃的牛肉面，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很落寞。”
乔熏听到陆泽的名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只是点点头，然后拿起菜单，给林薇推荐餐厅的招牌菜：“这家的牛排很不错，你尝尝。”
林薇看着她平静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她心里很高兴，为乔熏感到开心。
吃完饭，乔熏回到医院。
她走到新生儿科的病房里，看到一个早产的宝宝醒了，正在小声地哭。
她走过去，轻轻抱起宝宝，哼着摇篮曲。宝宝很快就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乔熏看着宝宝熟睡的脸庞，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知道，她现在的生活很美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有一次，乔熏去商场采购物资。
医院的新生儿科需要一批新的婴儿用品，她负责去采购。
她推着购物车，在婴儿用品区挑选奶瓶、纸尿裤、婴儿衣服。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泽。
他站在婴儿用品区，手里拿着一个小奶瓶，眼神茫然地看着货架上的婴儿用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比半年前看起来更憔悴了，头发更长了，也瘦了很多，西装还是皱巴巴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泽的眼里闪过惊喜。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奶瓶，刚要迈步走向乔熏，乔熏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推着购物车，走进了人群里。
没有怨恨，也没有留恋，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泽站在原地，看着乔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心里一阵失落。
他知道，乔熏是真的把他当成陌生人了。
他拿起手里的小奶瓶，想起了乔熏。
如果他们没有离婚，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是不是现在也会像其他夫妻一样，一起来商场给孩子买用品？
可是，没有如果。
他放下奶瓶，转身走出了商场。
外面的阳光很炽热，可他却觉得心里很凉。
乔熏走出商场，坐上了回医院的公交车。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很平静。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
夕阳西下的时候，乔熏接到了陈默的电话。
“乔熏，周末有空吗？有一个画展，我这里有两张票，想邀请你一起去看。”
陈默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期待。
乔熏笑了笑：“好啊，周末见。”
挂了电话，乔熏的脚步轻快了很多。
她走到医院的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金黄色，很美。
她拿出手机，锁屏壁纸上是她抱着一个早产宝宝的照片，身后是漫天的晚霞。
她看着壁纸，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九章 夕阳下的告别与余生的约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乔熏的生活越来越充实，越来越幸福。
她和陈默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陈默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男人。
他会在乔熏加班的时候，给她送晚餐；
会在乔熏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聊天；
会在周末的时候，约她去看画展、看电影、去公园散步。
乔熏很享受和陈默在一起的时光。
他让她感受到了被爱、被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在陆泽那里从未得到过的。
有一天，乔熏和陈默一起去公园散步。
夕阳西下，公园里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悠闲地散步、聊天、玩耍。
乔熏和陈默并肩走在小路上，看着夕阳下的景色，心里很平静。
“乔熏，”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乔熏，眼神很认真，“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乔熏愣住了，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点点头：“我愿意。”
陈默很高兴，他伸出手，握住了乔熏的手。
乔熏的手很温暖，陈默的手也很温暖。
两人相视而笑，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泽的生活却越来越糟糕。
他把苏婷送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他解散了原来的助理团队，因为那些助理都知道他和苏婷的事，他不想再看到他们。
他每天都在公司里加班，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想以此来麻痹自己。
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乔熏。想起她为他做的早餐，想起她深夜等他回家的灯光，想起她在医院走廊里对他说的话，想起她转身离开时坚定的背影。
他经常去以前和乔熏一起去过的面馆，每次都点乔熏爱吃的牛肉面，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面，回忆着过去的时光。
面馆的老板认识他，每次看到他一个人来，都会叹气。
他还会去他们以前住过的顶层公寓。公
寓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乔熏的衣服、她的护肤品、她的书…… 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想起乔熏曾经在这里为他留灯的日子。
可现在，窗外的夜景依旧璀璨，却再也等不到那个为他留灯的人了。
有一天，陆泽在顶层公寓里收拾东西。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了那份乔熏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上，乔熏的签名很工整，旁边还有他的签名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他拿起离婚协议书，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他和乔熏的婚姻，早就结束了。
他又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那枚被乔熏退回的钻戒。
那是他当初想和乔熏复婚时买的，可乔熏没有接受。
他拿起钻戒，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戒指很大，不合适，掉在了地上。他蹲在地上，捡起钻戒，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知道，他失去了乔熏，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乔熏的日记里，最后一页写着：“告别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自己。余生不再见，是我给彼此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