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越想越觉得可行,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就这么办!等找到了爷爷,先摸清他和奶奶的心思,如果爷爷跟奶奶两情相悦,她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和奶奶晚半年结婚,彻底断了那个孽障出生的可能!
梁欢正站在院门口踮着脚张望,一看见他们的身影,立马笑着迎了上来:“爸,姐,你们回来啦!妈妈早就做好早饭了,就等你们呢。”
梁悦笑着点点头,转头对梁大海说:“爸,把背篓放堂屋去。”
梁大海应了一声,背着背篓快步走进堂屋,把背篓放在墙角。
梁悦跟着走进来,从背篓里拿出五个鸡蛋,递给梁乐:“乐乐,把这几个鸡蛋拿给孙姨,让她煮了给大家当早饭。”
梁乐眼睛一亮,立马卷起衣角,接过鸡蛋就往厨房跑。
梁大海这才看清背篓里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悦悦,咋这么多东西?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他知道就是自己那个能干的大姨姐,也没法一下子弄来这么多东西。
梁悦连忙对着他比了个 “嘘” 的手势,压低声音说:“爸,这是秘密,您就别问啦,放心吃用就行。”
梁大海虽然心里担忧女儿的安全,可看着女儿笃定的眼神,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女儿一向有主意,既然她不想说,自己就别追问了,免得扫了她的兴。
一旁的梁欢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看着梁悦:“姐,我早上醒来看你没在屋里,可屋里的门是插着的,你是咋出去的啊?”
梁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我看你们睡得香,不想吵醒你们,就翻窗出去的。”
“啊?” 梁欢惊讶地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翻窗?”
孙兰香一早就起了床,想着两个女儿今晚就要坐火车去黑省下乡,这乡下的日子苦,吃点好的也不容易,便打定主意要让她们在临走前吃顿好的。
她从粮缸里舀出两碗白面,在面盆里加了点温水,开始揉面做手擀面。
等面条好了,她又将家里仅剩的两个鸡蛋,煎成了圆滚滚的荷包蛋。又往锅里加了点水,用荷包蛋的油香当汤底。
刚把水烧开,就见梁乐捧着五个鸡蛋跑了过来:“妈!姐让你煮鸡蛋当早饭!”
孙兰香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鸡蛋:“你姐回来了?”
梁乐点点头,“嗯,姐跟爸刚到家!”
孙兰香看着手里的五个鸡蛋,便干脆都给煎了。
这几乎用去了这个月一半的定量食用油,可孙兰香并无半点不舍。
五个金黄的荷包蛋依次煎好,孙兰香把之前煮荷包蛋的面汤倒进锅里,又从墙角,梁大海特地去山上挖的土,弄的小菜地里摘了点刚长出来的小菜苗,在锅里烫了烫。
便捞了起来,然后把面条下锅。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鸡蛋面就煮好了,热气腾腾的,香味顺着厨房的窗户飘了出去。
大杂院里住得近,谁家做点好吃的,香味很快就能飘满整个院子。
街坊邻居们闻到这味道,都知道是梁家在给即将下乡的姐妹俩改善伙食。
大多人都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 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临走前吃顿好的,是应该的,也就没人说闲话。可即便如此,不少人还是忍不住朝着梁家的方向望了望,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
梁欢在屋里闻到香味,很有眼力劲的拿了五个碗筷,去院子里公用的水龙头下,打算用清水将碗筷冲了冲。
刚到水池边,就见隔壁的胡红月,也就是贾奶奶的小儿媳,站在自家门口,笑着跟她打招呼:“欢丫头啊,你们家今儿早上吃鸡蛋面吧?这香味,把我家三小子都馋得直哭,吵着要吃呢!”
香味太明显,不承认也不行,梁欢索性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胡红月又吞了吞口水,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你们妈妈可真疼你们。”
“嗯!” 梁欢连忙应着,端着碗筷快步往堂屋走去。
孙兰香将鸡蛋面煮好后,直接端着锅往堂屋走。
刚走到堂屋门口,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突然朝着这边冲过来,孙兰香吓了一跳,手一抖,锅里的面汤都差点洒出来。
就在这时,梁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身影的后衣领,手上微微用力,硬生生将人拽了回来。
等看清来人,梁悦皱起了眉 ,这是前院张大良的儿子张狗剩。
这张狗剩的家境跟梁家有点像,他亲妈走得早,张大良后来娶了个泼辣的后娘。
刚嫁过来时,后娘对狗剩还算客气,可自从生了对龙凤胎后,就彻底不管他了,还天天在张大良耳边吹枕头风,说狗剩的坏话。
久而久之,张大良对这个儿子也越来越冷淡,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在狗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以前大杂院的街坊邻居都觉得狗剩可怜,便让狗剩拿着碗,一家给一口,就这样,狗剩是吃大杂院的百家饭长大的。
可时间一长,狗剩竟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不仅不再满足于杂粮和黑面窝窝头,还变得越来越挑剔,只要谁家做了好吃的,他就直接上门要,赶都赶不走。
后面直接动手抢了,不给的话就搞破坏。
街坊邻居们也曾找张大良说理,可他那后娘是个厉害角色,要么埋汰街坊们是看张大良在肉联厂上班,想借机要好处。要么就撒泼骂街,说都是街坊们多管闲事,把狗剩惯坏了。更甚至倒打一耙,将狗剩如今的品性,怪到街坊邻居的头上。
一来二去,大杂院的人见了狗剩都头疼,一到吃饭的点,就赶紧把房门关上,生怕他找上门来。
孙兰香这次特意把给姐妹俩改善伙食的时间选在一大早,就是觉得这个点狗剩还没起床。
没想到还是被他找上门来了。
“让开!你快让开!我饿了,我要吃鸡蛋!” 张狗剩被梁悦拽着后衣领,眼睛却死死盯着孙兰香手里的铁锅,喉咙里发出吞咽声,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梁悦皱着眉,手上又加了点劲,把他往后拉得更远了些,呵斥道:“你没长眼睛吗?没看见我孙姨端着热汤?刚才要是撞上去,烫着你自己那是你活该,可要是烫着我孙姨,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不管!我就要吃鸡蛋面!你不给我吃,我就打你!” 张狗剩见孙兰香端着锅进了堂屋,急得直跺脚,挣扎着就要往堂屋里闯,手还不忘朝着梁悦的胳膊抓去。
梁悦哪里会让他得逞,手上一拉,又顺势往外推了他一把,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吃吃吃,吃屎去吧你,赶紧给我滚!”
张狗剩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恼羞成怒。
他面露凶光,攥着拳头就朝着梁悦的脸打过来,嘴里还喊着:“你敢推我!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梁悦早有准备,侧身避开他的拳头,接着抬起脚,直接把狗剩踹得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前世她为了对付酗酒打人的渣爹,特意去学了散打,加上她有了林宝的记忆,跟吃了淬体丹跟大力丸,对付这毛头小子,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