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在传,沪市首富陆宗泽为一个女学生闹得满城风雨时。
我不以为然,毕竟我是他追了七年才娶回家白月光。
直到为儿子办生日派对时,一个女孩挺着肚子找上门。
我成了整个沪市的笑话。
陆宗泽却死死抱着我,眼睛都红了:“舒颜,那天我喝多了,我立刻带她去打掉。”
我信了,直到五年后的一天,我做美容时。
隔壁做私处护理女孩发出怪叫:“生了孩子后底下就是不如以前,可老公需求大我拒绝不了。”
我听了脸红心跳,暗自感叹还是年轻人身体好。
可正当要推门而出,女孩电话突然响起。
娇嗔道:“陆宗泽,都怪你,要不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我能受这罪嘛!”
“嘻嘻,我不要钱,我只要甩了你家大老婆,娶我回家!”
我推门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回过神后,我利落预约了离婚申请。
不用陆宗泽来甩我,因为我不要他了。
.....
刚点了确认,陆宗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他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出来。
“舒颜,今天我有事,晚上就不回了。”
伸手抚摸脸上的孔眼,为了他,我打了成百上千针。
只因为他曾经道:“舒颜,女人一过三十皮肤就干瘪,我喜欢十八岁的手感。”
于是我连耳孔都不扎的人,忍着疼痛去取悦他。
他却背着我连孩子都生了。
“好。”
听到我平静的回复,他罕见地怔了一瞬。
还想说什么时,我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将谢盈盈的照片发了过去。
“民政局见。”
不到半个小时,陆宗泽便回了家。
不像第一次被发现出轨时的模样。
此刻他的脸上没有内疚,也没有害怕。
只是四平八稳地点了根烟。
然后打开了身后的门。
一道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
“妈妈!”
我瞪着陆宗泽,想说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
他笑得无赖,将儿子高高举起。
“轩轩,今天我们一家人去玩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我知道,他在拿儿子威胁我。
就像五年前,儿子得知我们要离婚时,犯了癫痫。
整个人在地上抽搐,却还是不忘抓着我的衣角。
“妈妈,不要...和爸....爸离婚,求求....你。”
我心如刀绞,最后还是为了儿子妥协。
可刚要出门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
宋柔柔眼眶红红,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
不由分说地朝我跪下。
“姐姐,求求你把阿泽还给我好吗,今天是贝贝的生日,他需要爸爸。”
贝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牵着我手的轩轩瞬间僵硬,脸色惨白如纸。
我扭头看向陆宗泽,他眼里闪出挣扎。
我顿时心如擂鼓,刚要伸出手抓住他时。
下一秒,他坚定地走到了宋柔柔身旁。
语气歉意对我道:“今天真的不行,我们改天去吧。”
嗡的一声,我脑中的弦彻底断了。
五年前那场闹剧,儿子在同学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背后许多人指着他脑袋骂:“野种”“没爹的孩子”
轩轩崩溃地差点跳了楼。
是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才将他劝了下来。
事后陆宗泽送来了高奢珠宝与包包。
可我再有钱又如何,整个沪市都知道,这是我和儿子近乎扒层皮换来的。
“陆宗泽,你敢走,我和儿子就真的不要你了。”
对上我猩红的眼睛,陆宗泽心脏倏地一紧。
可下一秒,宋柔柔便抱着贝贝向马路闯去。
“我们还活着干什么!被人这么欺负死了算了!”
陆宗泽目眦欲裂,立刻反手推开我,朝着车流里的宋柔柔奔去。
我倒在地上,头重重磕在了台阶上,血液顺着额头流了满脸。
儿子瞬间放声大哭,他心疼地拿外套捂住伤口。
然后愤怒地转身去追陆宗泽。
“爸爸,妈妈受伤了!快带她去医院!”
他瘦瘦小小的身体拉着他爸爸,可陆宗泽却满脸不耐,只顾着搂着怀里的宋柔柔。
突然,贝贝突然哭了起来。
宋柔柔举起他红痕的手,朝着轩轩崩溃道:
“为什么要掐他!他只是个小孩!你们母子到底想怎么样!要打要杀朝着我来!”
说着,她抬手开始扇自己巴掌。
陆宗泽心疼得要命,脑子嗡的一声,抬手一个巴掌落在了儿子的脸上。
“你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把你宠坏了!”
说着,拨出电话:“钢山训练营吗?对,我这有个不听话的孩子,你们马上来接一下。”
儿子跌落在地,顶着红肿的脸颊怔怔地看着陆宗泽,好像灵魂出窍。
只是喃喃道:“不是我掐的,我没有掐....”
我心如刀绞,撑地爬起后冲过去护住儿子。
“你凭什么打他!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污蔑!”
陆宗泽此时眼里只有宋柔柔和她儿子,神情冷漠得一眼都不看我。
突然,一辆面包车在我们身旁停下,不由分说地拉着儿子上车。
他们是臭名昭著的学生训练营,动辄打骂体罚,去年更是爆出有人跳楼自杀。
我好好的孩子,凭什么要去受罪。
我双面猩红地挡在轩轩前面,像个疯子一样阻挡那些人。
“滚开!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带走他!”
对上我额头上的伤口,陆宗泽眼底似有软化。
可宋柔柔泪如雨下,苦口婆心道:“姐姐,你这是害了轩轩知道吗!”
“他有错你不教育,还拦着别人帮他!”
听了这一番话,陆宗泽彻底没了顾虑。
一把将我扯开,任由那些五大三粗的人粗鲁地扯着儿子进了车。
“妈妈!妈妈救我!”
儿子撕心裂肺地朝我伸手,我大步朝他追去,却狼狈地摔倒在地。
路人不明所以,看着陆宗泽护着怀里的宋柔柔母子,还以为我是小三。
纷纷拿出手机录下我崩溃痛哭的样子。
“这人好不要脸,当了小三还有脸哭呢。”
“跟个疯子一样纠缠不休,警察就应该把这种人抓进牢!”
.....
我呆滞地瘫坐在地上,任凭污言秽语排山倒海般砸到我身上。
而不远处的宋柔柔,却如小鸟般依偎在陆宗泽怀里。
眼里透着浓浓的讽刺。
“废物。”
她口型缓缓道。
陆宗泽面上划过不忍,伸手扶我时。
宋柔柔往他身上一倒,然后捂住头道:“阿泽我头疼。”
陆宗泽立刻收回视线,宝贝的一把将她抱起进了车。
车驶过我身旁时,宋柔柔露出胜利者般的眼神。
可事到如今,谁又在乎。
我冲回家,开始收拾我和儿子的行李。
然后聘请保镖。
一切准备就绪后,只等第二天去解救儿子。
可半夜十二点,原本以为不会回家的陆宗泽推开了门。
他喝得醉醺醺,看见我抓住我的下巴不悦道:
“纪舒颜,你给我摆什么臭脸。”
“柔柔和贝贝我会一直养在外面,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一步。”
让一步?我颤巍巍地笑了。
五年前我让了,可最后是什么结果?
他和别人孩子都生了。
宋柔柔的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家三口庆祝生日的背影。
可轩轩却被困在那个冰冷残酷的训练营。
陆宗泽轻抚上我的脸,眼里仍旧透着迷恋。
“舒颜,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吧,等儿女双全你就不会再想离开我了。”
说着他强硬地压下我,滚烫的手掌沿着我大腿而上时。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宗泽怔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疯了!”
我推开他,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给他。
“离婚吧。”
反正当初他爸妈就觉得我配不上他,现在他出轨。
那就更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陆宗泽的脸色异常地难看,或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又或许他早就忍够了我。
陆宗泽头一次没有退缩。
“你确定离婚?”
“确定。”
陆宗泽双目通红,拿出笔利落签字。
“纪舒颜,我等你来求我。”
我没有理会,拿过合同跟行李直接推门而出。
第二天一早,我吩咐保镖直接闯进学校。
雇佣出身就是效率高,不到十分钟,他们便找到了轩轩。
短短一天,轩轩仿佛遭受了什么折磨,神情恍惚得连妈妈都不叫了。
我心如刀绞,立刻带他去医院。
可刚上了车,便被一辆疾驰的路虎截在了原地。
看着下来的陆宗泽和宋柔柔,我愤怒道:“快让开,我要带轩轩去医院!你们——”
可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宋柔柔直接跪得泪流满面道:
“姐姐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不能没有贝贝,我求求你了。”
说着,她咚咚咚的就是磕头。
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贝贝丢了关我什么事!”
“纪舒颜!”
陆宗泽一声暴吼。
“到了现在你还敢狡辩,你连雇人私闯学校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
我心底一阵阵抽搐,他在为了一个第三者的孩子向我发难。
却一眼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孩子的异常。
轩轩开始发抖,脸色越发惨白。
我知道不能拖下去了,于是抱起儿子进车。
可下一秒,陆宗泽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从我手里将轩轩一把夺过。
铁青着脸道:“纪舒颜,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交不交出贝贝。”
看着被他粗鲁钳制住的儿子,我眼泪夺眶而出。
崩溃道:“我根本没有抓贝贝!十年感情,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陆宗泽有一瞬间的犹豫,紧接着宋柔柔凄厉尖叫道:
“你为了给你儿子腾位置,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反正贝贝又不是你儿子!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孩子还小啊。”
她泣不成声,就像我真的杀了贝贝一样。
可眼底那抹从容,却怎么都不像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
陆宗泽察觉不到,他脸颊紧绷,忍着不耐朝我道:
“纪舒颜,贝贝我从来没想过给他继承权,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如果你不信,我就立遗嘱。”
谁在乎他妈的遗嘱!
轩轩身体半瘫软着,保镖已经走了,我牙一咬,拿手机报警。
可下一秒,陆宗泽一把夺过,砸在地上。
然后朝工作人员道:“把轩轩关进去,好好教训一顿!”
我心如擂鼓,痛心道:
“不行!他不能在体罚了,你摸摸他的体温,已经低于正常人了!”
陆宗泽拦住我的身体,残忍道:“纪舒颜,你不是嘴硬吗,那就也尝尝被剥夺孩子的滋味!”
抓着轩轩的男人五大三粗,返回时和宋柔柔快速地对了下视线。
我脑子嗡的一声,扯着陆宗泽大喊。
“那人和宋柔柔认识,快把儿子救回来!”
可陆宗泽全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而一脸失望地摇头。
“在这么下去,孩子都要被你教坏了。”
话音刚落,天空响彻轩轩的惨叫。
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后,又撑着地爬起来朝着门奔去。
“妈妈来了,轩轩!”
可宋柔柔挡住了我,伸手便是啪啪两巴掌。
抓着我的头发疯狂大叫:“还我孩子,还我贝贝!”
我嘴角开裂,头皮疼得像要炸开。
但轩轩的声音愈发小了,我耳边嗡嗡作响,一口咬住了宋柔柔的手腕。
血液瞬间涌出,她惨声大叫。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陆宗泽瞬间冲过来,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大门的缝隙里,轩轩被人丢在了水池里,痛苦地挣扎着。
我手指抓地,满脸狰狞地朝他爬去。
可下一秒,宋柔柔尖锐的鞋跟踩住了我的手,暗暗使劲磋磨。
我瞬间惨叫。
陆宗泽眼里闪过不忍,沉声道:“贝贝到底在哪里!”
我崩溃地嚎啕大哭,眼泪和尘土黏了满脸。
“我真的不知道,轩轩快死了,你快去看一眼他!”
宋柔柔哼了一声:“人家是正规老师,怎么会闹出人命,不要再骗人了。”
陆宗泽的疑虑也慢慢打消,冷漠地看着我发疯。
水池里的水花渐渐消失,我心跳漏了一拍。
奋力撞开他们后,破门而入。
陆宗泽还想追我。
可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宗泽烦躁接通,助理欣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总,小少爷找到了,他躲在衣柜睡着了!”
陆宗泽双目瞪大,缓缓朝着大门内看去,只一眼,他便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绝望地抱着从水里捞出来的轩轩,不断地为他做心脏复苏。
“轩轩,是妈妈,你听见了吗,不要丢下我一人。”
陆宗泽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死死地看着悄无声息的轩轩,勃然大怒。
掐住身旁工作人员的脖子怒吼:“你们这是干什么!把一个不通水性的小孩扔进水里?这他妈的是谋杀!”
那人神色惶恐地看了看轩轩,又飞快地瞟向一脸冷漠的宋柔柔。
宋柔柔关切地挽住陆宗泽胳膊:“阿泽,孩子要紧,我们先看看孩子吧。”
陆宗泽回过神,甩开宋柔柔,扑到儿子身边。
替换心肺复苏力竭的我。
突然,轩轩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水。
然后双眼微微颤抖,睁开了一条缝。
我紧绷的弦彻底断开,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痛哭出来。
“轩轩,轩轩你终于醒了。”
陆宗泽的眼也通红一片,他伸手想抱儿子时。
儿子却像见到洪水猛兽般大叫。
“滚,滚啊你!我不要你!”
陆宗泽的动作僵在半空,眼底满是无措跟难过。
想到儿子九死一生,我摸到石头,猛地砸向陆宗泽。
他跌落在地,一瞬间额头血流涌出。
宋柔柔尖叫着朝我扑来。
“你凭什么打人,你这个贱人!”
一切麻烦都是由她引起,新仇旧恨下,我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
然后狠狠踹了她几脚。
宋柔柔捂着喷出的鼻血,疼得在地上打滚。
出于内疚,陆宗泽并未上前。
等我出了气,他才卑微出声。
“舒颜,我们先带轩轩去医院,等他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
我撩起眼皮看向他,事到如今他还以为我会怎么样?
我推开他,和儿子上了车,扬长而去。
从今以后,儿子和他在没有关系。
“阿泽,我脸好痛,是不是破相了。”
宋柔柔惶恐地捂着脸,可怜巴巴掉泪。
可向来心疼他的陆宗泽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自顾自地上了车。
宋柔柔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阿泽,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生我气了吗?”
说不生气是假的,宋柔柔口口声声说在家里看见了纪舒颜的背影。
然后贝贝丢了。
害得他急火攻心,差点把自己儿子害死。
将宋柔柔送回家,他立刻将车掉头。
可宋柔柔却落了泪。
从他身后抱住他。
“阿泽,你不要不理我好吗,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的。”
陆宗泽倏地转身,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冲顶。
“你不想?你不想为什么说看见纪舒颜偷孩子!”
“我这也是看错了呀,人哪有不犯错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宋柔柔眼泪刷刷落下。
可向来心疼她的陆宗泽却没有一丝的触动。
反而冷笑一声:
“那个姓王的工作人员逃不掉了,我要把他告到破产。”
宋柔柔听得胆战心惊,她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时。
陆宗泽已经上车扬长而去。
他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可到那里时,人早就走了。
他沉思两秒,立刻打给纪舒颜。
可冰冷的女声无不显示,他早已经被拉黑了。
陆宗泽一时间头痛欲裂,他回了家。
屋里漆黑一片,他瘫在沙发里蜷缩起来。
思绪纷繁杂乱,良久过后,他打开了灯。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墙壁上的相框。
纪舒颜是他追了七年才娶回家的。
从高中到大学,她一直是学校里众星捧月的校花。
他在众多追求者里面算不上特别出挑,但就是这份坚持,让他最终抱得美人归。
可后来,他在学校演讲时,遇到了和她相似的宋柔柔。
女孩青春洋溢的笑容,一下子把他带回了往日时光。
那段在纪舒颜身上不曾体会过的爱意,那份独属于自己的专注。
一开始他抵制了,看着可爱帅气的儿子,和美丽温柔的妻子。
他收回了自己的悸动。
但后来,宋柔柔突然加了他的微信。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同意。
可半夜起床喝水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
这像一扇通往天堂同时也是地狱的门。
从此,他开启了再也回不了头的不归之路。
他也是后悔过的,尤其在看见纪舒颜的眼泪时。
可对往日求不得的执念感太强,他一错再错。
陆宗泽倏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他要把宋柔柔和贝贝送去外地。
不能在眼皮底下乱窜了。
陆宗泽立刻起身,开出去了宋柔柔家。
到了地后,宋柔柔正在洗澡。
贝贝独自坐在角落里玩积木。
看见他后,贝贝朝他伸手:“爸爸。”
陆宗泽心软软的,将他抱了起来。
可不是哪里太用力了,贝贝痛呼出声。
“啊!”
陆宗泽连忙把他放下,撸起他的袖子,上面几处明显的红痕。
他想起前天的事情,语气内疚道:
“我替纪阿姨跟你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贝贝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可身体却颤抖了起来。
陆宗泽突然发觉不对劲。
他疑惑地摸了摸他的身体,贝贝突然又叫了两声。
陆宗泽立刻掀起他的衣服,背上胸前瞬间露出伤疤。
新痕旧痕交错叠加,陆宗泽脑袋嗡的一声。
抓着贝贝问道:“这是谁干的?”
贝贝抖得更厉害了,开始默默掉眼泪,却一个字都不说。
陆宗泽声音放轻,抱着他保证道:“贝贝不要怕,只要告诉了爸爸,爸爸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贝贝慢慢抬起头,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惶恐。
突然,洗手间传来响动。
贝贝再次仓皇地垂下了头,好似碰见洪水猛兽。
陆宗泽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一把将贝贝抱起来,走进卧室反锁上了门。
他指着孩子身上的红痕轻轻道:“贝贝,听爸爸说,这个是不是妈妈弄的?”
贝贝怔怔地看着他,一字不发。
陆宗泽把着贝贝的肩膀:
“好孩子,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爸爸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看着陆宗泽眼底坚定的神情,贝贝犹豫了几秒,然后缓缓点点头。
陆宗泽眼睛瞬间紧闭,额头青筋绷起。
他深呼吸两口,然后语气干涩道:
“那前天纪阿姨并没有掐你是吗?”
贝贝眼底蓄满泪水,出了声。
“没有....”
陆宗泽脑子嗡的一声,脑中的弦彻底断了。
宋柔柔好像察觉到他来了,一时间似乎有些慌张。
赶忙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阿泽,是你来了吗?”
推开卧室门后,她飞快看了下贝贝。
脸色不自然地开玩笑道:“你们父子俩在这玩什么呢,是不是背着我说我坏话。”
她自顾自地上前来,没有察觉到陆宗泽有铁青的脸。
刚要抱起贝贝时,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啊!”
宋柔柔跌落在地,鼻血流了出来。
“阿泽,你这是干什么!”
陆宗泽撩起贝贝的衣服,指着伤痕道:“这是谁打的?”
“....小孩子...小孩子毛手毛脚,自己不小心碰的。”
宋柔柔狡辩道。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
“你还敢胡说八道!上面新疤旧疤这么多,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笨到打自己!”
宋柔柔一时间脸色惨白如纸,她眼睛刷地看向贝贝。
“好孩子,快跟爸爸说不是我打的,你快说啊!”
贝贝的手抖了起来,哇的一声直接吓哭。
陆宗泽把他抱起来,一脚踹开扑过来的宋柔柔。
脸色无比失望道:“你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虐待孩子,污蔑纪舒颜,你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贝贝道:
“那天是你不小心躲在柜子里吗?”
“贝贝!”
宋柔柔尖声出声,眼珠瞪得硕大,一字一顿道:“你可不要瞎说啊。”
贝贝嚎啕大哭,埋在陆宗泽怀里不敢抬头。
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紧紧抱着贝贝,愤怒地推倒宋柔柔。
“从今往后,贝贝的抚养权归我所有,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们面前。”
宋柔柔跪地,哭得梨花带雨。
“阿泽,我是不小心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她慌乱地解释着,手舞足蹈:
“我有时候会喝点酒,喝多了就分不清人,下手没轻没重,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听着她那些恶心的借口,陆宗泽简直作呕。
“你是一个母亲,这么对自己的孩子不怕天打雷劈吗!”
宋柔柔一瞬间僵住,突然彻底崩溃。
“你以为我愿意的吗!你一年能来几?每次都是怕你老婆孩子发现,可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个人啊!”
“我也需要丈夫的关心,需要伴侣的陪伴,孩子也需要爸爸。”
“可最终呢,孩子是我独自带大,你开心了就来陪陪我,不开心了连着一个月不来一趟,过年过节这种时刻你从来都在那个女人和孩子身边,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
宋柔柔声泪俱下,她此刻变成了一个疯女人。
把这些年的不易通通倾洒而出。
可陆宗泽素来自私惯了,被她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十分嗤之以鼻。
“这不都是你求来的吗?现在抱怨什么?当初是谁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我逼你了吗?”
一瞬间,宋柔柔血液倒流,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爱了六年的男人。
心脏疼得简直有把刀在绞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说爱我的不是你吗?如果你没有给我信号,我会有勇气冲上去吗?”
陆宗泽不耐烦地皱起了眉,他让助理先把孩子送走。
然后掏出张卡甩给了宋柔柔。
“里面有一百万,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以后好自为之。”
宋柔柔呆滞地看着那张卡,毛骨悚然地笑了起来。
“一百万,买了我的生育权,和六年的宝贵时光,你果真会算计啊。”
面对她的阴阳怪,陆宗泽不打算理会,转身朝外走去。
可就当手放在门把时,一柄尖刀插进了他的背后。
宋柔柔阴森的笑声从后面传来:“敢算计我,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她搅动着手里的尖刀,脸上无比阴骘。
陆宗泽单腿跪地,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重新站起。
一拳打在了宋柔柔的脸上,然后夺门而出。
他慌张着驾驶着车辆,可还是因为失血导致昏厥一头撞到了桥边。
没多久,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交错响起。
这一刻,陆宗泽悔恨交加,意识的最后一秒,是纪舒颜一闪而过的脸。
为轩轩做好检查后,我报了警。
警察当天便去提取了监控,抓捕了王建军。
一查吓一跳,王建军竟然是宋柔柔同母异父的哥哥。
两人串通一气,谋害轩轩。
我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真的是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宋柔柔被抓来时浑身是血,她目光空洞,看见我的一瞬间突然暴起。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们夫妻俩都不得好死!”
她疯子一般破口大骂,但因为被警察牵制,所以没有触碰到我。
我皱眉问旁边人:“她怎么了?”
那人头也没抬道:“砍了情夫一刀,现在还在抢救。”
我怔了一瞬,但很快便嗤笑着摇了摇头。
报应来得真快啊。
宋柔柔的牢要十年起了。
回到家时,轩轩正在床上睡觉。
他眉头紧皱,看来是被吓得不清。
但还好,身体不算有大碍。
但凡他真的出事了,我死也要拉他们两个做垫背。
第二天一早,我为轩轩办理了退学手续。
打算带着他换一个新地方。
临走时,我去看了陆宗泽。
他躺在监护室里,已经清醒,但脸色却十分苍白。
“舒颜...”
他的嘴一张一合,诉说着他的悔恨。
可我不需要了,我来这只是亲眼看一看他的惨状。
也来亲口告诉他:
“我们走了,以后别来打扰我和儿子。”
陆宗泽慌了,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急于说些什么。
但我却没有耐心听,转身利落走了。
只是走后没多久,公公婆婆便电话轰炸。
“纪舒颜,你还是不是人?丈夫在医院躺着,你却跑了,你要不要脸!”
这一次,我没有像从前一样被羞辱得低头道歉。
而是语气平静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儿子出轨,还有私生子,不要脸的谁?你们想必也很清楚,如果闹大了谁的损失更大。”
我语气嘲讽:“这些年,我也知道你们瞧不上我,现在分开不正好如你们所愿?”
婆婆气得大吼:“纪舒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太不像话了。”
“我孙子呢?你走可以,把孙子给我留下!他是我们陆家的血脉。”
我没生气,只是语气平淡道:“孙子你不只有一个,儿子但我只有轩轩。”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么无耻,联系我爸妈来谴责我。
我爸妈从小就偏爱弟弟,把我留在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直到十三岁时才接到身边。
但却不是想我,而是能有一个帮手替他们干活。
长大嫁给了陆宗泽时,能被公婆瞧不上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拿了五十万的彩礼,却没有一分钱的嫁妆。
还道:“我们这是为了你好呀,钱我替你存着,等有需要再给你。”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见到一分。
甚至轩轩出生了,我妈也只是给了三斤鸡蛋,和一只鸡。
我对他们早就没什么感情了。
“纪舒颜!你翻了天了,快滚回去认错,好好的家庭你闹什么闹!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条件,你还作妖!”
我爸附和道:“你就是娇气,没事找事!快回去看看女婿,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指责,眼眶还是红了起来。
“爸妈,我不会在回去了,同样的,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回你们家了。”
“我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我便直接挂断,然后拉黑。
尽管心已经坚强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捂着眼睛流泪。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为自己解脱而感到快意。
不知哭了多久,身上盖上了一件衣服。
轩轩抱住我,安慰道:“妈妈,你还有我。”
我欣慰地抱住他点头:“妈妈知道,从此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幸福的。”
基于多年的储蓄与投资,我手里有一笔不小的金额。
去南方买了一套房子,然后定居下来。
原理了从前那些人和事,轩轩也恢复到了一个正常小孩。
我也从未问他想不想爸爸,那样只会引起他的难过。
可来年开春,陆宗泽却不请自来。
我正和轩轩手牵手,在小吃摊旁买炸肠。
这是他从前从不允许儿子吃的。
可我觉得,童年只有一次,偶尔吃吃也没什么。
轩轩眼睛亮晶晶的,满足地一口一口咬着。
可抬头时,却和满眼思念的陆宗泽齐齐对视。
手里的炸肠瞬间落地。
我挡在儿子面前,面色不豫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
陆宗泽视线落到我的脸上几秒,又移到轩轩脸上。
看见我们戒备的神色,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难道我是什么敌人吗?”
“轩轩,我是爸爸呀,你不想我吗?”
陆宗泽期待地看着轩轩。
可轩轩却脸色冷淡,朝我抬头道:“妈妈,我去车里等你。”
我点了点头,他便转身走了。
“舒颜,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生我气吗?即便我差点死了?”
“你死那是自己作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陆宗泽一窒,神色落寞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不见,他消瘦了很多。
说话带着气因,那一刀显然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宋柔柔判刑了,八年,我把贝贝接回家了....”
他眉眼带着疲惫,说一句便停顿一下。
“舒颜,我是爱你的。”
我眼睛连眨都没眨:“我要你的爱干什么?”
是拿来伤害我还是拿来伤害我儿子?
别搞笑了。
他又咳嗽起来,像一台破旧的风箱。
“我不会放弃你和孩子的。”
他眼底透着执着。
这一次,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转身。
“舒颜!就一次,就这一次,行不行!”
背后的声音悲凉而又沧桑。
可我却连头都没回。
从此以后,我和儿子都不再需要他。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