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冒领了我救下豪门大佬的功劳,成了他的未婚妻。
而我这个真千金,却被她设计,逼着嫁给那个传说中残暴嗜血、双腿残疾的大佬弟弟冲喜。
新婚夜,他掐着我的脖子,阴冷地说:“敢进我的门,就要有死的觉悟。”
我看着他酷似大佬的脸,笑了:“巧了,我就是来找死的。”
因为我重生了,我知道,眼前这个“残疾”的弟弟,才是真正的大佬。
而那个被假千金奉承的“大佬”,不过是个冒牌货。
1
“真以为一个冲喜的身份,就能让你飞上枝头?”
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扼住我的喉咙,力道不断收紧。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我被迫仰头,对上他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淬着寒冰的眸子。
傅司珏,傅家那个因车祸而双腿残疾、性情大变的二少爷。
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敢算计我,就要有死的觉悟。”他声音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费力地扯动嘴角,笑了。
“巧了,我就是来找死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松了半分。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被他掐着,吓得浑身发抖,哭着求饶。
可求饶有什么用?
我被养父母和姐姐楚瑶卖给傅家冲喜,他们拿了三千万的彩礼,转身就去给我那被捧在手心里的姐姐楚瑶,置办风光的嫁妆。
因为楚瑶即将嫁给傅家真正的掌权人,傅司砚。
她成了傅司砚的救命恩人,成了傅家未来的女主人。
而我,被关在这栋别墅里,日夜忍受着傅司珏的折磨和羞辱,最终被楚瑶设计,惨死在了一场“意外”的大火里。
灵魂飘散之际,我看到傅司珏,不,是傅司砚,抱着我烧焦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嘉嘉,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
我才知道,我嫁的傅司珏,才是真正的傅司砚。
为了揪出害他出车祸的内鬼,他和游手好闲的草包哥哥傅司城互换了身份。
而我,错信了所有人,也错过了唯一想救我的人。
重活一世,回到新婚夜。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嘉。
我看着他眼中的惊疑,忍着喉间的剧痛,一字一句地开口。
“杀了我,你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
“比如,三个月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再比如,你根本不是傅司珏。”
我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他瞳孔骤然紧缩。
掐着我脖子的手猛地收紧,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是谁?”
我艰难地呼吸着,却依旧在笑。
“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
“傅、司、砚。”
2
“傅司砚”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掐着我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毫不怀疑,只要他再用一分力,我的脖子就会被当场拧断。
上一世,他就是用这种毫不掩饰的暴戾,让我怕了他整整一年。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探究和杀机。
“林嘉。”我直视着他,“你的新婚妻子,也是唯一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
他松开手。
我跌坐在地毯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证明给我看。”
“好。”我喘息着,从地上站起来,“你公司里,有个姓周的副总,他正在跟你哥哥傅司城接触,准备把你手上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低价转给傅司城拉拢的合作方。”
傅司砚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却沉了下去。
我继续说:“你怀疑车祸是傅司城联合外人做的,所以才和他互换身份,你坐上轮椅,伪装成残废又暴戾的傅司珏,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你好在暗中调查。”
“而你的哥哥傅司城,那个草包,正顶着你的身份,和我那个好姐姐楚瑶卿卿我我,准备订婚。”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足以打败傅家的惊天秘密。
良久,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轮椅旁的暗格里,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机,扔到我面前。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我要知道楚瑶和傅司城的一举一动。”
“如果你敢耍花样……”
他没有说完,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
“合作愉快。”我捡起手机,对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愣了一下,随即别开脸,操纵着轮椅转向窗边。
“滚出去。”
我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靠着门板缓缓滑落。
我知道,我赌对了。
复仇的第一步,已经稳稳地迈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脖子上青紫的指痕下了楼。
楚瑶和我的养母李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我笑话。
“哟,妹妹下来了?”楚瑶娇笑着起身,亲热地想来挽我的胳膊,“昨晚……姐夫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的目光刻意在我脖子上的伤痕上停留,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我“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躲开了她的触碰。
“姐姐……”我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想回家。”
李慧一听,立刻把脸一沉。
“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辈子都得待在傅家,好好伺候二少爷!”
“可是他……他打我……”我委屈地掉下眼泪,把脖子上的伤露给她们看。
楚瑶嘴上说着心疼,眼里却满是快意。
“妹妹,这就是你的命。谁让你不像我,有这个福气能被司砚看上呢?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吧,好歹也是傅家的二少奶奶,吃穿不愁,总比跟着我们强。”
她说完,还假惺惺地拿出手帕想给我擦眼泪。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声暴喝。
“吵什么吵!”
傅司砚(傅司珏)坐着轮椅,出现在二楼的平台上,满脸不耐。
他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厌恶地皱起眉。
“滚过来!”
3
我的身体配合地抖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畏畏缩缩地挪到他身边。
“哭哭啼啼的,晦气!”
他低吼一声,随手抓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玻璃杯,狠狠砸在我脚边。
“砰”的一声,玻璃四溅。
楚瑶和李慧吓了一跳,脸上却都浮现出更加浓厚的笑意。
看到我被如此对待,她们比谁都开心。
“二少息怒,嘉嘉她不懂事,我们这就带她下去,不碍您的眼。”李慧连忙谄媚地开口。
“滚!”傅司砚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李慧和楚瑶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拉着还在“抽泣”的我下了楼。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好丈夫。”楚瑶在我耳边低语,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这辈子就配跟这种残废疯子待在一起。”
我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冷光。
演,继续演。
你们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将来就会哭得有多狼狈。
送走了那对碍眼的母女,别墅里恢复了安静。
我回到二楼,傅司砚正等在书房门口。
“进来。”他声音冷淡。
我跟着他进了书房,他反锁了门。
“演得不错。”他递给我一管药膏,“脖子上的伤,自己处理一下。”
我接过药膏,没有说话。
昨晚他虽然盛怒,但掐我的时候还是留了分寸,脖子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
“周副总那边,我已经处理了。”他看着我,眼神锐利,“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昨天楚瑶给我妈打电话炫耀,说漏了嘴。”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没有再追问,显然是信了。
“做得好。”他敲了敲桌面,“继续盯着他们,尤其是楚瑶,我要知道她和我哥的订婚宴什么时候举行,他们又在谋划什么。”
“好。”我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我要我父母把我卖给傅家的那三千万。”我平静地说,“那是我的卖身钱,我得拿回来。”
傅司砚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你倒是……不贪心。”
三千万,对于傅家来说,九牛一毛。
但他知道,这笔钱对我意义非凡。
“可以。”他答应得很干脆,“事成之后,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我们的联盟,在这一刻才算真正牢固。
接下来的日子,我扮演着一个被丈夫厌弃、被家人抛弃的悲惨角色。
白天,我在楚瑶和李慧面前,是那个唯唯诺诺、以泪洗面的受气包。
晚上,我则是傅司砚最得力的助手。
我利用前世的记忆,将楚瑶和傅司城一个个阴谋诡计,提前告知傅司砚。
楚瑶想通过傅司城,收购傅氏集团旗下的一家潜力巨大的子公司,再高价转手。
我提前把消息给了傅司砚。
结果,傅司城在董事会上提出收购案时,被傅司砚安排的人当场否决,并且以“能力不足,判断失误”为由,削减了他在公司的部分权力。
楚瑶气得在电话里大骂傅司城是废物。
傅司城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就黄了?
他们开始互相猜忌,争吵不断。
而我,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这天,楚瑶又来了。
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妹妹,我和司砚的订婚宴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八号,在希尔顿酒店。”
她扬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到时候,你和二少也一起来吧。虽然二少腿脚不便,但总是自家人,该露个面的。”
她故意加重了“腿脚不便”四个字,刺耳无比。
我垂下眼,声音细若蚊蝇:“知道了,姐姐。”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爸妈说,想你了,让我接你回家住两天。”
回家?
我心中冷笑。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上一世,也是这样。
楚瑶把我接回家,李慧给我喝了一碗加了料的汤。
然后,她们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她们要制造我因不堪受辱而自焚的假象,好彻底断了我和傅家的关系,也为了让楚瑶嫁得更“干净”。
这一世,她们又想故技重施。
“好啊。”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我也想爸妈了。”
楚瑶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迫不及不及待地想拉我走,仿佛晚一秒,我就会死在傅家,破坏她的计划。
我跟着她,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书房。
窗帘后,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我知道,傅司砚在看。
好戏,该开场了。
4
回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家”,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李慧热情地迎上来,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仿佛我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嘉嘉回来啦,快让妈看看,瘦了没有?”
“在傅家过得还习惯吗?二少爷……他对你好不好?”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虚伪的关切,看得我只想发笑。
我配合地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说:“妈,我不想待在那儿了,你让我留下吧。”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李慧拍了拍我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已经是傅家的人了,哪能说回来就回来。”
楚瑶在一旁帮腔:“是啊妹妹,你别任性了。我知道二少脾气不好,但你忍忍就过去了。你看姐姐,马上就要和司砚订婚了,以后我们姐妹俩在傅家也好有个照应。”
她们一唱一和,演得情真意切。
晚饭时,李慧果然端出了一碗精心熬制的鸡汤,亲手盛了一碗给我。
“嘉嘉,你身子弱,多喝点汤补补。”
我看着碗里漂着油花的鸡汤,胃里一阵翻涌。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味道。
“谢谢妈。”
我低下头,用勺子搅动着汤,然后趁她们不注意,将大部分汤倒进了旁边的一盆绿植里。
做完这一切,我端起碗,将剩下的一点汤底喝了下去。
“真好喝。”我抬起头,对李慧笑了笑。
李慧和楚瑶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饭后,楚瑶借口要和我聊聊私房话,把我带回了我的房间。
那个曾经属于我的,现在却堆满了楚瑶名牌包包和衣服的房间。
“妹妹,你别怪爸妈狠心。”楚瑶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
“把你嫁给傅司珏,拿到那三千万,是为了我能风风光光地嫁给司砚。”
“现在,司砚不希望傅家还有你这么个不清不楚的人在。所以,你得‘消失’。”
她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了恶毒的真面目。
“姐姐,你什么意思?”我装作惊恐地后退。
“意思就是,”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残忍的笑,“你今晚,会因为不堪受辱,精神失常,在这间房里,放火自焚。”
“你疯了!”我尖叫起来。
“我没疯,疯的是你。”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放心,不会很疼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并且从外面锁上了房门。
“楚瑶!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疯狂地拍打着房门,发出绝望的哭喊。
门外传来楚瑶和李慧渐行渐远的笑声。
“妈,你说她会不会真的被烧死?”
“死就死了,一个没人要的野种,死了才干净!”
我靠着门板,听着她们恶毒的对话,浑身冰冷。
很快,一股浓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火,起来了。
我没有再呼救,而是冷静地走到窗边。
这里是二楼,下面是柔软的草坪。
我拿出傅司砚给我的那部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动手了。”我只说了三个字。
电话那头,传来他沉稳的声音。
“我知道了。在窗边等我,别怕。”
别怕。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浓烟越来越大,火舌开始舔舐门板。
就在我快要被熏得窒息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我探头望去,只见傅司砚坐着轮椅,被保镖推着急速向楼下赶来。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跳下来!”他朝我大喊。
我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傅司砚,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接住了我。
5.
我摔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你疯了?!”他低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后怕和怒意,“万一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他的脸上沾了些许烟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不是站起来了吗?”我轻声说。
他身体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他飞快地将我放下,重新坐回轮一旁保镖推来的轮椅上,脸色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别自作多情。”他冷冷道,“我只是不想我的合作伙伴,死得这么窝囊。”
这时,楚瑶和李慧也听到了动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当她们看到完好无损的我,和“及时赶到”的傅司砚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二……二少爷?您怎么来了?”李慧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神惊恐地看着熊熊燃烧的二楼。
“司……司珏?”楚瑶也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傅司珏会突然出现。
傅司砚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回家。”
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我乖巧地点点头,跟着他的保镖上了车。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面如死灰的楚瑶和李慧。
她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回到别墅,傅司砚直接让保镖把我带进了他的书房。
他遣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解释。”他言简意赅。
“她们想烧死我,伪造成自焚的假象。”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早就知道?”
“是。”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用自己当诱饵?”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气几乎要冲破天花板,“林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很硬?!”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我。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不然呢?我没有证据,就算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你也只会觉得是我在臆想。”我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只有这样,让你亲眼看到,你才会相信,我的好姐姐和好妈妈,到底有多恶毒。”
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很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蠢事。”
“这可由不得我。”我耸耸肩,“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们就不会放过我。”
他沉默了。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视着他。
“傅司砚,你想不想,让这场戏更逼真一点?”
他垂眸看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缠着绷带的腿。
“在订婚宴上,给他们一个‘惊喜’。”
“比如,让你这个残废,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了保护我,‘奇迹般’地站起来。”
我的指尖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瞬间的紧绷。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水。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我笑了笑,收回手。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比如,我知道你哥哥傅司城,早就把你车祸的‘真相’录了下来,准备在订婚宴上,彻底把你踩进泥里,顺便卖给楚瑶一个人情。”
“我还知道,楚瑶为了以防万一,收买了一个医生,准备在订婚宴后,给你注射一种药物,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永远都站不起来的残废。”
我说完,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傅司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
“很好。”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林嘉,你很好。”
我知道,他被彻底激怒了。
不是对我,而是对傅司城和楚瑶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所以,”我站起身,重新恢复了平静,“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恢复了一片冰冷。
“就按你说的办。”
6.
距离订婚宴还有一周。
这段时间,别墅里异常平静。
楚瑶和李慧大概是被那晚的火吓破了胆,没再敢来骚扰我。
而傅司城那边,也因为收购案的失败和傅司砚的敲打,安分了不少。
一切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每天除了给傅司砚传递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傅司砚也很少出现,他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订婚宴做着周密的部署。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他不再用那种暴戾的态度对我,我也不会去触碰他不想谈及的话题。
只是偶尔,在深夜的书房,我会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背影孤寂得让人心疼。
我知道,他在想那场车祸。
那场车祸不仅让他差点丧命,也让他失去了最信任的兄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他的亲哥哥。
这种背叛,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意志。
但他撑过来了。
他用残废的伪装,蛰伏在暗处,像一头耐心的猎豹,等待着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订婚宴前一天,他把我叫进了书房。
“明天,会有一场好戏。”他递给我一个很小的耳麦,“戴上它,按照我的指示做。”
“什么戏?”我问。
“一场让你报仇的戏。”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林嘉,你怕吗?”
我摇摇头。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怕,他们死得不够惨。”
他闻言,竟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像冬日里乍现的阳光,转瞬即逝,却足以让人心神晃动。
“放心。”他说,“他们会的。”
第二天,希尔顿酒店。
傅司城和楚瑶的订婚宴,办得极尽奢华。
整个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傅司城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楚瑶则挽着他的胳膊,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笑得花枝乱颤。
她今天美极了,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而我,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连衣裙,和坐在轮椅上的“傅司珏”一起,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
我们就像是这场盛宴里,两个不合时宜的污点。
周围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
“那个就是林家送来冲喜的女儿吧?真是可怜,嫁了个残废。”
“嘘,小声点,没看见傅二少那脸色吗?跟要吃人似的。”
“还是那个楚瑶命好,不仅救了傅大少,还马上要嫁入豪门了。”
“是啊,真是同人不同命。”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毫无波澜。
楚瑶在台上致辞时,目光还特意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充满了炫耀和轻蔑。
我低下头,配合地露出了一个“自卑又嫉妒”的表情。
就在这时,我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了傅司砚冷静的声音。
“准备,去洗手间。”
我愣了一下,随即起身,低着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进洗手间,我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拖进了一个隔间。
我正要反抗,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傅司砚。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跟了过来。
而且,是站着的。
“你……”我瞪大了眼睛。
“别说话,听我说。”他打断我,语速极快,“待会儿,傅司城会让人把你带到酒店的储物间。你不要反抗,跟着去。”
“为什么?”我不解。
“他们想在你身上安一个窃听器,监听我们的对话。”他冷笑一声,“正好,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你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他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是一个小巧的,类似警报器的东西。
“如果遇到危险,就按它。”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闪身离开了隔间。
我看着手里的警报器,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原来,他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出隔间。
果然,刚走到走廊,就有两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林小姐,傅大少有请。”
他们语气不善,眼神里带着威胁。
我“害怕”地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跟着他们走了。
7.
我被带到了酒店顶楼的一个储物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傅司城一个人,靠在窗边抽烟。
他看到我,掐灭了烟,慢步走过来。
“弟妹,别来无恙啊。”他笑得一脸虚伪。
“你……你想干什么?”我瑟缩着后退。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佻,“我只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他笑意更深,“傅司珏那个残废,能给你什么?跟着他,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那个阴暗的别墅里,被他折磨。”
“但如果,你肯帮我……”他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我可以让你离开他,甚至,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帮你什么?”我警惕地问。
“很简单。”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把这个,放到傅司珏的房间里。”
是窃听器。
“我……我不敢。”我摇头,脸上满是恐惧。
“你没有选择。”傅司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林嘉,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林家卖给傅家的一件货品!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放开我!”我挣扎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被我的反抗激怒,扬手就要打我。
就在这时,储物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把傅司城吓了一跳。
傅司砚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傅司城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
“傅司珏,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一个残废,也想学人英雄救美?”
他丝毫没把傅司砚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现在的傅司珏,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傅司砚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对我伸出手。
“过来。”
我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轮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没用的东西。”傅司城不屑地啐了一口,转身对门口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把他给我看好了,别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拦住了傅司砚的去路。
傅司城重新走到我面前,把窃听器硬塞进我手里。
“拿着。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和这个残废,一起从这里消失。”
他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我。
我握着窃听器,手心冰冷。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耳机里再次传来傅司砚的声音。
“答应他。”
我抬起头,对上傅司砚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对傅司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傅司城满意地笑了。
“这才乖嘛。”他拍了拍我的脸,眼神里的欲望毫不掩饰,“等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储物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傅司砚,以及那两个看门狗一样的保镖。
“我们也走吧。”我推着傅司砚的轮椅,准备离开。
“等等。”傅司砚突然开口。
他转过头,看着那两个保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哥让你们看着我,没说……可以让你们站着吧?”
话音刚落,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见两声沉闷的声响,那两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已经捂着膝盖跪倒在地,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们的膝盖骨,被傅司砚用不知名的手法,硬生生击碎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仿佛刚才出手的,根本不是他。
“走吧。”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回过神来,推着他,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我的心,还在狂跳。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的身手。
快,准,狠。
毫不拖泥带水。
这才是真正的傅司砚。
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杀伐果决的男人。
8
回到宴会厅,气氛已经推向了高潮。
傅司城和楚瑶正在交换订婚戒指。
“我愿意。”楚瑶含情脉脉地看着傅司城,声音娇嗲。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楚瑶举起戴着钻戒的手,向众人展示,脸上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仿佛在说:林嘉,看到了吗?这才是你应该仰望的人生。
而你,只配和那个残废一起,烂在泥里。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嘲讽。
别急。
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交换完戒指,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有一个特别环节。
“为了庆祝我们傅大少和楚小姐喜结连理,傅大少特意准备了一份惊喜,要送给在座的各位,也送给他最亲爱的弟弟,傅二少。”
傅司城拿起话筒,笑得春风得意。
“大家都知道,我弟弟傅司珏,三个月前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导致双腿残疾。作为哥哥,我一直很心痛。”
“为了查明真相,我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找到了车祸当天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今天,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把这段视频公之于众,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真的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们这一桌。
我能感觉到,身旁的傅司砚,身体瞬间紧绷。
我知道,傅司城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他要播放的,是一段经过剪辑和伪造的视频。
视频里,开车的司机会指认,是傅司砚(当时身份是傅司珏)自己为了争夺家产,自导自演了这场车祸,结果玩脱了,才把自己搞残废了。
他要彻底毁了傅司砚的名声,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来人,把二少请上台。”傅司城在台上发号施令。
立刻有保镖走过来,要推傅司砚的轮椅。
“不必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
傅司砚,竟然自己操纵着轮椅,缓缓地向台上驶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那双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射向台上的傅司城。
傅司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强作镇定。
“弟弟,上来吧,哥哥给你讨回公道。”
傅司砚上了台,停在傅司城面前。
“公道?”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的公道,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不过,既然大哥这么喜欢看视频,我这里,也有一段更有意思的,想请大家一起欣赏。”
他说完,打了个响指。
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什么行车记录仪。
而是顶楼储物间的画面。
画面里,傅司城正抓着我的手腕,逼我把窃听器放到傅司砚的房间。
“傅司珏那个残废,能给你什么?”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林家卖给傅家的一件货品!”
“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和这个残废,一起从这里消失。”
傅司城丑恶的嘴脸,和他恶毒的话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全场哗然。
傅司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关掉!快给我关掉!”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后台大喊。
但已经晚了。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画面一转,变成了傅司砚踹门而入的场景。
以及后来,他如何轻而易举地废掉了那两个保镖。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还是那个传说中双腿残疾、手无缚鸡之力的傅二少吗?
傅司城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指着傅司砚,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的腿……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傅司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从轮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9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
他一步一步,走向早已吓傻的傅司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哥,演了这么久,累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傅司城“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你没残废……你一直在骗我……”
“彼此彼此。”傅司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比起你联合外人,制造车祸,想置我于死地,我这点小把戏,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是我!”傅司城疯狂地摇头,“是她!是楚瑶!是她怂恿我的!她说只要你死了,傅家就是我的了!”
他像条疯狗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楚瑶身上。
楚瑶的脸,早已白得像一张纸。
她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傅司城身上,移到了她身上。
鄙夷,不屑,幸灾乐祸。
“楚小姐。”傅司砚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她,那眼神,比看傅司城时,还要冷上千百倍。
“我倒是很好奇,当初在湖边,你是怎么‘救’我的?”
楚瑶身体一晃,几乎要站不稳。
“我……我……”
“你说不出来,没关系。”傅司砚的视线,穿过人群,准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人,可以说得出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了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我走过楚瑶身边时,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嘉嘉……妹妹,你帮帮我……你跟他们说,是我救的……求求你……”
我看着她,笑了。
“姐姐,你忘了?当初在湖边的人,是我啊。”
我甩开她的手,走到傅司砚身边。
“当初,在湖边救了傅先生的人,是我,林嘉。”
我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楚瑶,我的好姐姐,她只是恰好路过,看到了我放在岸边的衣服,就冒领了这份功劳。”
“她不仅冒领了功劳,还伙同我的父母,把我卖给傅家,给她换取高额的嫁妆。”
“甚至,就在一周前,她还想放火烧死我,以绝后患。”
我拉开我脖子上的衣领,露出那还未完全消退的掐痕。
我又撩起我的裙摆,露出我腿上被烫伤的疤痕。
“这些,就是我嫁入傅家后,她和我的家人,以及她的好未婚夫,‘恩赐’给我的一切。”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泣血。
台下,我的养父母李慧和林国强,早已面无人色,瘫软在椅子上。
真相大白。
楚瑶和傅司城,身败名裂。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和无尽的牢狱之灾。
闹剧,终于落幕。
保安上前,带走了像一滩烂泥的傅司城和楚瑶。
宾客们也识趣地纷纷离场,偌大的宴会厅,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傅司砚。
聚光灯还亮着,照在我们身上。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们隔着一步的距离,相顾无言。
良久,他终于动了。
他走到我面前,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单膝跪地。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那款式,和我上一世,在他遗物里看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却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求婚戒指。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林嘉。”
他仰头看着我,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星光和化不开的柔情。
“前世,我没能护住你。”
“这一世,换我来爱你。”
“嫁给我,好吗?”
10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低沉而真挚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响。
我看着单膝跪在我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和深情,两世的委屈、不甘、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泪水。
我以为我重生回来,是为了复仇,是为了让他们血债血偿。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上天让我回来,是为了让我抓住这份迟来的爱。
“我愿意。”
我哽咽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眼中的光芒瞬间被点亮,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他小心翼翼地执起我的手,将那枚承载了两世深情的戒指,缓缓地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却烫得我心尖发颤。
他站起身,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嘉嘉,对不起。”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摇了摇头。
“不苦。”
只要结局是你,过程再苦,也都是甜的。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以后,不会了。”他承诺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信他。
从他为了我,不惜暴露身份,从轮椅上站起来的那一刻,我就信他。
我们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
没有邀请任何宾客,只有我们两个人。
在一座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风景的山顶教堂里,我们交换了誓言。
他说:“林嘉,我傅司砚此生,只爱你一人。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说:“傅司砚,我林嘉此生,也只爱你一人。我的命,是你的。”
婚礼结束后,他带我去了湖边。
就是我当初救下他的那个湖。
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很美。
“你知道吗?”他牵着我的手,在湖边漫步,“那天我被推下水,意识模糊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
“是你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孩,然后娶她为妻。”
我侧过头看他,他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认错人?”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苦笑一声。
“因为楚瑶拿走了你当时穿的衣服,上面有你的学生证。而你,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找不到你。”
“我爸妈……把我关了起来。”我低声说,“他们怕我出去乱说,破坏了楚瑶的好事。”
后来,他们更是直接给我办了休学,把我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直到把我卖给傅家冲喜,才把我接回来。
所以,傅司砚找不到我。
而楚瑶,就顶着我的身份,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都过去了。”他停下脚步,把我拥入怀中,“以后,我们只有彼此。”
至于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傅司城和楚瑶,因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纵火未遂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我的那对“好父母”,也因为参与其中,被判了十年。
那三千万,傅司砚早就帮我要了回来,连同他们从傅家骗走的所有钱财,一分不少。
我用那笔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和我一样,被原生家庭伤害的孩子。
我希望,她们都能像我一样,走出黑暗,拥抱阳光。
“在想什么?”傅司砚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在想,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我看着他,笑着说。
“以后?”他挑眉,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或许两个。”
“我们会一起看遍世界的风景。”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直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
我笑着,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是啊。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因为,我们是彼此生命里,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