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影一的匕首与秦钰的剑同时出手。
那装死的死士首领瞪大眼睛,喉间插着匕首,心口贯穿着长剑,手中淬毒的峨眉刺距离姜糖后心仅剩半寸。
姜糖转身就是一记踢腿。在大力丸加持下,尸体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桦树才停下。
全场死寂。
李公公的拂尘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梁侍卫机械地转头问同伴:"我是不是眼花了...娘娘刚才一脚踹飞了二百斤的壮汉?"
秦钰突然低笑出声。
他掐着姜糖的腰把人举起来掂了掂,凤眸里闪着危险的光:"糖糖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姜糖耳根通红,小腿还维持着踢出的姿势。
药效加持下的肌肉线条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看得秦钰眸色更深。
"我...臣妾..."她结结巴巴想解释,忽然脸色一变。
药效开始退了,经脉里沸腾的力量如潮水般消退,随之而来的是针扎般的酸痛。
秦钰立刻察觉她的异样,打横抱起人往马车走:"力竭了?"
"嗯..."姜糖虚弱地靠在他肩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梁侍卫的伤还没..."
"娘娘别操心!"梁侍卫赶紧举起包扎好的胳膊,"您刚才那包药粉神了,现在伤口都止血了!"
其余侍卫纷纷附和:
"多亏娘娘替我挡了毒镖!"
"娘娘给的解毒丸,我兄弟吐口黑血就没事了!"
"还有我那箭伤..."
秦钰一个眼风扫过去,众人立刻噤声。
他抱着姜糖登上马车,扯过狐裘裹住她发抖的身子,对车外冷声道:"回宫。"
马车缓缓启动,姜糖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抚上她的手腕。
秦钰正在查探她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内力透支,经脉受损。"他声音沉得吓人,"方才那秘药,从哪来的?"
姜糖暗道糟糕。
她正绞尽脑汁想借口,忽觉眉心一热——秦钰的唇压在那里,罕见地带着几分颤抖:"不许再有下次。"
她怔怔望着帝王泛红的眼尾,忽然明白过来,他在后怕。
"陛下..."姜糖轻轻拽他衣袖,"我保证,以后打架都躲您身后。"
秦钰捏着她后颈把人按进怀里,恶狠狠道:"回宫就教你剑法。"
"啊?"
"省得你乱吃虎狼药。"
车外,梁侍卫正绘声绘色给后来支援的禁军讲述:"...娘娘那一腿,唰地劈开五个杀手!那力气..."
"闭嘴。"影一突然现身,冷着脸双手捧着一个檀木针筒,"娘娘的细桶。"
马车里,姜糖看着失而复得的针筒傻眼。
秦钰把玩着她一缕散发,似笑非笑:"糖糖的暗器,倒是精巧。"
【叮!临时技能体验结束】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姜糖浑身一软,彻底瘫在秦钰怀里。
最后的意识里,是帝王将她裹进龙纹大氅的温暖,和落在耳畔那句无奈的叹息:
"朕该拿你怎么办..."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姜糖靠在秦钰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药效退去后的虚弱感让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但侍卫们的呻吟声却不断传入耳中。
"陛下..."她轻轻拽了拽秦钰的衣袖,"将士们伤得不轻,我想去看看。"
秦钰皱眉,拇指抚过她苍白的唇:"你自己都站不稳。"
"我坐着也能治。"姜糖固执地仰起脸,"梁侍卫右臂的伤若不及时换药,怕是要化脓。"
秦钰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掀开车帘:"停车。"
马车尚未停稳,姜糖就急着要起身,却被秦钰一把按住:"急什么?"说着竟亲自弯腰将她抱下车,惹得周围侍卫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李公公小跑着搬来软凳,秦钰却径直走向一棵古槐,靠着树干坐下,让姜糖坐在自己腿上:"就在这看诊。"
"这...这成何体统!"姜糖耳尖通红,挣扎着想站起来。
秦钰扣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要么这样看诊,要么回马车躺着,选一个。"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姜糖顿时泄了气:"...把伤患都带过来吧。"
最先被扶来的是梁侍卫。他右臂伤口虽已止血,但边缘开始泛白,是毒残留的迹象。
姜糖强撑着精神检查,突然眼前一黑——药效过后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娘娘!"梁侍卫惊呼。
秦钰的手及时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瓶:"怎么做?"
姜糖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堂堂帝王竟愿意亲自为侍卫疗伤。
她定了定神,轻声道:"先用银刀刮去泛白的皮肉,再撒上青色药粉..."
秦钰手法意外地娴熟,刀刃在伤口上精准刮过。
梁侍卫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出声,直到看见陛下亲自为他包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末、末将何德何能..."
"闭嘴。"秦钰系好布条,转头看向姜糖,"满意了?"
姜糖抿嘴一笑,忽然伸手擦去他额角的汗珠:"陛下手法真好。"
秦钰眸色一深,正要说话,却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
年轻侍卫小五被同伴搀扶着过来,胸前一片暗红。
"肺腑震伤。"姜糖一摸脉象就变了脸色,从药囊取出三根银针,"得立刻行针。"
她刚要施针,手腕却被秦钰握住:"你手在抖。"说着竟接过银针,"指穴位,朕来。"
姜糖怔住,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纤细的银针,莫名觉得心跳加速。
她强自镇定,指尖轻点小五胸前几处大穴:"先扎天突,入三分..."
秦钰下针又快又准,针尾微微颤动,竟是用上了内力。小五苍白的脸色很快泛起红润,惊喜道:"不疼了!胸口也不闷了!"
"陛下竟会针灸?"姜糖惊讶地问。
秦钰轻哼一声:"朕十岁时就能给战马接骨。"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糖糖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温热的气息让姜糖耳根发烫,她慌忙转向下一位伤患:"这位兄弟是箭伤,我来看看..."
治疗持续到日暮西沉。姜糖指导他为最后一名侍卫换了药。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映在地上。
"好了..."姜糖长舒一口气,突然发现秦钰左肩的绷带渗出血色,"陛下!您的伤口裂开了!"
秦钰浑不在意:"小伤。"
"胡闹!"姜糖难得板起脸,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回马车,我给您重新包扎。"
李公公很有眼色地递上药箱,又悄悄把所有人都支开到三丈外。